2024年3月8日
第二十一回花香
次日一早，檀羽从*间中下来，便见gao长恭早已等在那里。此时，他已脱去了僧人装束，换上俗家的衣服，一身书sheng打扮，一副bai净面皮，出落得竟比女子还要好看，唯du身后的大葫芦有些不*不类。
檀羽走过去，在他对面坐下，拱手见礼道：“gao兄，在下来迟，敬请见谅。”gao长恭还礼道：“檀兄守信重诺，果然是至诚之人。咱们闲话少说，这就开始*战吧。今天的题目由我来出，就辩……”
他正要说出题目，檀羽用手一拦，道：“哎，gao兄何必着急。在下这里也有些mei酒，不如先点几个小菜，咱们边喝边聊，如何？”gao长恭道：“没想到檀兄也是好酒之人，如此甚好。”
于是檀羽点了几味小菜，又替gao长恭斟上酒，笑道：“gao兄先尝尝我这酒，看看味道如何？”
gao长恭举起酒杯，轻轻咂了一口，忽然皱眉道：“这味道有些似曾相识？”
檀羽闻言，收了笑rong，正*道：“我想这是你不应该忘记的味道！”
gao长恭闻言，大惊失*，忙问：“你是什么人？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檀羽却不答他，只是自己满满地斟上一杯酒，一饮而尽，然后缓缓地道：“可能你已经淡忘了，那就让我来bang你回忆吧。你的家乡是在定襄县，家中尚有从父*，还有一个懂事的小*在家替你尽孝。你从小就有一股子任侠之气，且嗜酒如命。很多年前，你出外从军，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。同行的乡人说你去了仇池guo，之后就没了行踪。而事实是，你却出家zuo了僧人。”
gao长恭圆睁了双*，说道：“你怎会知道这些？”
檀羽没有看他，而是拿起那个酒葫芦来仔细欣赏着，半晌方对gao长恭笑道：“看看这个，它是那个wen柔而mei丽的女子*给我的。她让我一定要转*给她的从兄，还说，她阿兄看了这个，就一定会记得起来……”
“别再说了！”gao长恭忽然喝止檀羽，“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你的彀中。不要和我说女人，我讨厌女人！”
檀羽仍是微笑作答：“一个一身侠气的行伍之人，竟会转投了空门。相信你的问题是在心里。”
gao长恭叫道：“不错，我就是要报复女人。谁叫女人那么讨厌！”
檀羽闻言忽然一声冷笑：“亏你还自认是佛门di子，亏你还想来与我*战。连自己的心病都解决不了，还配zuo我的对手？”
gao长恭被他一激，竟冷静下来：“你很厉害，我佩服你。第一次*战我败在出其不意，第二次*战你胜在奋勇一击。我只道选定时间地点，坐下来公平一战，我绝不输你，没想到这次你却打在了我最致命的点上。如今我总算明bai前两次究竟败在了何chu。”
“哦？”
“我是为战而战，而你却是为心中的大*而战，我哪有不败的道理。实不相瞒，我的心病来自我的sheng*。你也知道，我从小就被寄养在定襄的乐安家中长大，我的sheng*是最为人所不耻的官*。想我七尺男儿，一sheng被这出身所累，我不恨她，又能恨谁。请阁下为我解此痼疾。”
檀羽笑道：“那就赠你四个字吧，叫‘活在当下’。《金刚经》说，‘过去心不可得，现在心不可得，wei来心不可得’。过去的既已过去，便不再是你的本心。因为已经无法改变的出身，却报复在现在那些对你好的人身上，岂不是让*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吗？回家看看吧，相信你一定能解开你的心结。”
他刚一说完，gao长恭竟跪倒在他面前，咚咚地磕了三个响*。
檀羽还没反应过来，只听gao长恭道：“前日里我曾说过，若此番再败，情愿拜你为师。如今我又败了，而且是败得心服可服。请师父收下徒di吧？”
檀羽见他如此，反倒有些手zu无措了，忙道：“gao兄何故如此。”
gao长恭道：“gao某不蠢，只是心中一直郁结wei解，在紫柏山这些年，反倒越缠越深。你刚才几句话如醍醐灌*，惊醒了梦中之人，某从此心中再无挂碍。”
檀羽听他此言，一片赤诚，只得道：“也罢，今天糊里糊涂收了个比我还长几岁的di子。”gao长恭闻言大喜，又是磕了三个*，方才起身坐下。
檀羽正*拿酒葫芦替他斟酒，gao长恭忙抢过来，说道：“di子来。”檀羽一声苦笑，只得随他去了。gao长恭给自己斟了一杯喝下肚去，方才问道：“师父是如何认识乐安小*？”檀羽便将在定襄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檀羽又问：“关于紫柏山的情况，你能否再和我详细说一说？”
“师父有问，自是知无不言。不过我是个小人物，许多细节也wei必清楚。就我所知道的，紫柏山后面十分复杂，几股势力在这里互相牵扯，他们目的各不相同，有时合作，有时又对抗。所以师父你们在紫柏山才会看到这么多奇怪的事。”
“你知道都有哪些势力吗？他们为什么都会选择紫柏山这样一个地方呢？我第一次和你*战时感觉到你的所xue还有小乘佛教的味道。”
“还不是因为西凉之*。师父想必也知道，河西之地对于魏、宋两guo的重要*。当年西凉之*，就是沮渠氏想摆脱魏的控制而发动的，di子从军时也参与了西凉之*。战败后，西凉*军有许多逃到了吐谷浑，也有少部分逃到仇池。
